为什么象电视剧《以家人为名》里的凌霄(孩子),总是被推到心理治疗师面前的那个人? 今天写这个话题,几乎是我从业以来一直思考的问题,过去没有撰写它,可能更多地在个案分析里带过,现在谈论它,感觉非常非常重要。理由不外有二,其一,作为家长自古以来好像都是正确的那一方,他们不仅有文化属性的支持,比如长幼尊序;还有经验的铺垫,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,训诫孩子听我的没错。
我想:“你的太太对孩子发火,为什么不去抚慰她,反而两个大人一起对付孩子呢?” 其中的原因是有问题的父母,即使给子女造成心理创伤,她(他)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言语与行为有什么不妥,就象《以家人之名》里,凌霄的妈妈一样,当初抛弃孩子,只是为了自己生存景况能够有好的改善,但不会考虑处在童年的儿子,将要经受何等的恐惧和悲伤,甚至长期感受寄人篱下的生活,对他们造成的心理阴影,需要用一生的努力去疗愈。陈婷或许处在当下,顾不上想,也没有心情去听孩子诉说。 如果说,这个夏天让人最戳心的母亲,要数《以家人之名》剧里的凌霄妈妈陈婷了。 她在独生子女政策没有解禁的年代里,因坚持要二胎,而失去了工作。 由此,她从职业女性转型居家做全职太太,命运一下子跌入无底的黑洞,满身的失落与惆怅,为了解闷她迷上麻将。某一天心情无聊,她就将两个年幼的儿女反锁在家,出去搓麻将了。只有六七岁的小哥凌霄,为了哄着妹妹,他找到家里仅有的零食--核桃仁,喂给妹妹吃。不慎,妹妹被核桃肉呛到气管,造成机械性窒息而死亡。 妈妈陈婷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,将小女意外死亡的责任,一股脑儿推给儿子凌霄的身上。从此,凌霄的颈项架上“害死妹妹”的十字架,负疚地着活。 本来,在这个家里,还有凌霄爸爸在,作为丈夫的她,眼看太太心灵倍受煎熬,凌爸也要努力安抚她,甚至带着她寻求心理治疗。 但是爸爸却是一个逃避型的男人,面对天天躁狂的太太,感到无所适从,只会拿工作忙来搪塞,这样更加让陈婷恼羞成怒,她一碰到丈夫就吵架、就呵斥儿子、就不做饭、滋事挑衅,常常让丈夫和儿子,三餐吃不到热饭菜。 凌霄变得沉默寡言,内心极度敏感街坊邻居的反应,走在路上总是低着头郁郁寡欢,还常常被邻居家小霸王欺凌,但只要被李尖尖发现,那她是要誓死捍卫的,并且会勇敢地打得小混混落花流水的。 凌霄每天放学回家,只要看到母亲阴沉的脸,还有无休无止的父母怒怼和责怪,他就悄悄地的流出家,关上房门,独自坐在楼道里看书。 久而久之被楼下的女孩李尖尖发现了,她施与了极大的同情与抚慰。 从此,这个可爱的小姑娘,一听到楼上吵架声,就爬上楼梯拉着哥哥回家一起吃面条、吃糖醋排骨,慢慢地让凌霄忘记家庭的不幸和辛酸,他逐渐变得开心起来。后来爸爸妈妈离婚了,父亲在派出所工作太忙,无暇照顾他的日常起居,就把他被托付在李家。他与李家女儿李尖尖,还有被李家领养的贺子秋,组成三个非血缘却胜似亲生的兄弟姐妹,嬉闹玩耍着开心地长大...... 从那时开始,他就认定李家妹妹,就是自己生命中极其珍贵的救星。 可是,高考结束那个假期,一切都改变了,远嫁新加坡的母亲遭遇车祸,落下高位截瘫。凌霄在舅舅的道德绑架下,不得不放弃上北大的际遇,选择去新加坡读大学,除了上学,还要照顾瘫痪的母亲和年幼妹妹,剩下的一丢丢的时间,就去思念国内的妹妹李尖尖,他盼望早点学成回国,与她结婚,生孩子,组成一个真正的有血缘缔结的家庭,从此相伴到老,永不分离。 可是,他在新加坡妈妈主导的家里,没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和自由,照顾心理扭曲且下肢残疾的母亲,受尽了非人的待遇,他仿佛从一个温暖的世界,转到另一个冰冷黑暗的世界,妈妈离家十来年的清静又被打破了,他每天重新面对被漫骂、被斥责的心灵折磨,让他很快处于精神崩溃状态,患上严重的失眠症,只有依赖安眠药导眠,并且不得不中断学业,休学两年。岁月就象漫漫的黑洞,他数着指头熬到第九年,才拿到学位证书。在这的九年里,他没有与尖尖妹妹和生父联系,诉说期间的酸楚和艰辛。 我常常碰到象他一般经历的孩子们,为了博取亲近母亲的机会,忍心吞气地效力,感到非常的委屈,而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。 九年之后,凌霄回国了,他努力装作没事儿,很快去一家私人的牙科医院上班,但处处表现出对妹妹李尖尖极度的依恋,还会时不时提醒她对小哥子秋保持距离。这种不安的心态,令李尖尖感到困惑,她慢慢琢磨,怎么也想不到,过去如此崇拜的哥哥,到底在分开的九年经历了什么磨难?那些磨难已经把凌霄砸得粉碎,而他又那么的封闭自己,独自一人躲着暗处,偷偷把支离破碎的心,一片一片的拼接起来。凌霄的无奈与苦痛,只有李尖尖心领神会。她决定陪在哥哥身边,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出阴影。 于是,她与好友明月一起,亲手给凌霄的房间贴上淡蓝色的墙纸,换上淡雅色的被套,枕头边放上他喜欢的图书和玩具熊,让他每天晚上一经躺下,就呼呼大睡。 凌霄再一次坚信,这个古怪精灵的妹妹,就是治疗自己内心创伤的万灵心药。 相比生他的母亲陈婷,小时候抛弃他,长大了又要强制他背井离乡,告别温暖如怡的妹妹,去新加坡求学,牺牲了九年最美好的青春年华不说;还要帮助她天天按摩下肢做康复,并且一边上学,一边打工,抚养年幼的异父同母的妹妹长大成人;这一件件一桩桩超负荷的压力,时刻提醒着凌霄,“只有我不能够倒下”,才能够撑得住母亲活下去的信心..... 九年过去,母亲虽然康复能够自理,妹妹也长大上了大学,他却落下严重的焦虑失眠症,每晚与失眠作斗争。 这一切,只有珍惜他爱他的李尖尖,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,凌霄越来越离不开妹妹了。 看着现实中的凌霄(孩子)们,我想起了鲍温的著名论断,他说:“所有孩子的心身问题,都是三角化的问题”。 是呀,如果凌霄把自己放在孩子的位置上,他就可以在无法应对的困境面前,求助亲生的父亲获得资助,御下照顾母亲的压力,把精力投入到大学生活中。但是,他因为接受了妈妈小时候“害死妹妹”的罪名,潜意识里要戴罪立功,在他认为只有顺着母亲的心,才能表达忠诚,救赎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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